“八万？？你好意思开这个口？”
李经年无比震惊，仿佛听到了什么逆天的话。
许悠一脸无奈，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。
“你也看到了，哥们儿现在穷的底儿掉。”
“不是，你随便卖点啥，也不至于跟我借这点儿啊！剑呢？法宝呢？战功呢？再不济，学分你总有吧？”
“都还给家里了，算是一点补偿吧。”许悠平静开口。
李经年沉默了下来。
这一个“都”字，包含了太多太多。
关于许悠的事，其实他都听说了，只是没想到许悠竟如此决绝，半点后路没给自己留，甚至身上连八万块都拿不出来。
只能说，是他的性格。
不愿气氛如此沉重，李经年开玩笑道。
“你不要了卖我啊，你那把剑我可是盯上很久了。”
许悠耸了耸肩。
“你去我家里买不就是了。”
“得了吧，我买的出来才有鬼了，要不…你把你这一身煞气卖我吧，哥们最近在练法宝，我出一百万买。”
许悠乐呵呵道。
“成啊，给你打个八折友情价，给我八十万就行。”
他倒是巴不得李经年能把他身上的煞气弄走，前提是他得有那个本事。
李经年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给你转过去了。”
八万，一分不多。
许悠飞信收了款，点了点头，和李经年碰了一个。
他们之间，没必要说太多。
吃过饭，李经年要送许悠回小区，被他给拒绝了。
“我自己走走，看看天城的夜景。”
“成。”
坐在车上，看着许悠提着行李箱落寞的背影，李经年心思复杂。
他和许悠多年未见，今天本不该坐在这普通的大排档里吃饭的，二人都是在天城上的大学，这里他们喜欢的餐厅很多。
但他不敢，他甚至不敢带许悠随便找家火锅店。
他知道，这座城市对许悠而言，处处是伤心。
也只有大排档，算是只属于他们兄弟之间的回忆，不会触及许悠心中的痛点。
李经年点燃了一根烟，一声长叹。
“春风若有怜花意。”
……
路边的枫树沙沙作响，树叶一片片落下。
许悠提着行李箱，走在天城的街头，夏日的晚风吹在脸上，格外舒适畅快。
几个长着尖利虎牙、皮肤白皙的女人手里捧着奶茶，有说有笑地从他身旁走过。
这就是天城的夜晚，在九州别的城市，哪能看到这么多吸血鬼结伴而行。
路灯下，一只白色的小猫懒洋洋地趴着，许悠眼神一柔，想了想，走到旁边的商店里，买了根香肠，走到它身旁，蹲下了身子。
“喵呜！！”
小猫被吓了一跳，浑身毛发炸起，一蹦三尺高，慌张退开两步。
然后，在许悠错愕的眼神中，化成了一位穿着破旧白裙子的壮汉，他胡子拉碴，头上长着两个白色的猫耳朵。
“不是哥们，你特么有病啊？”
许悠吧唧着嘴，咬了口香肠，提着行李箱默默离去。
壮汉嘀咕道：“神经病。”
这一刻，许悠深深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了天城，这座带有梦幻色彩，人妖共存、中西结合的城市。
他深吸了一口空气，吐出一口郁气，深邃的黑眸像是一汪幽潭。
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小区门口的超市，许悠买了很多东西，什么牙刷、沐浴露、内裤、袜子……
结账的时候，收银的狐妖小姐姐撇了眼他提着的行李箱。
合着这么大个箱子，是一点生活用品没装啊！
不过这里毕竟是天城，包容性极强，狐妖小姐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。
没准人家在玩儿什么行为艺术呢。
离开了超市，正准备进小区，许悠突然停住了脚步，看了看四周，尤其是保安亭的位置。
犹豫了一下，许悠离开了小区门口，沿着道路走了二百米。
然后，拿出一支烟，叼进了嘴里。
点燃了香烟，许悠抬头看天。
漆黑的夜空，没有星星，月亮被乌云包裹，路灯是唯一的光亮。
平静地抽完了这支烟，许悠提着行李箱，走进了小区，穿过居民楼，来到了别墅前。
许悠拍了拍铁门，弄出很大的声响。
没有回应。
许悠皱眉，继续摇晃着铁门。
半晌后，一旁的小屏幕亮了起来，是个密码锁，上面有个摄像头，散发着红光。
“我来租房，钱带够了。”许悠对着摄像头道。
下一刻，耳边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。
“你说，天使请开门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我说你&%@……”
许悠深吸一口气，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。
“你说啊，天使请开门。”
许悠对着摄像头白了一眼。
“大姐，别玩儿我了行吗？我真来租房的，钱都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女人认真开口。
“天使请开门，是别墅的语音识别密码，你说一句，门自己就开了。”
“……”
许悠只觉得有只乌鸦从自己头上飞过，还拉了坨大的。
沉默半晌，许悠向现实妥协。
“天使请开门。”
别墅内，女人狡黠一笑。
随后，她按下了屏幕上的开关。
铁门吱呀作响，“自动”打开。
许悠眼神诧异。
这语音识别还挺高级，以后买房了他一定也整一个。
走进别墅，女人坐在沙发上，身前桌子上放着笔和租房合同。
见许悠走了过来，女友抬手示意。
“合同准备好了，交钱，然后签字吧。”
许悠神情一滞。
这是算准了自己一定会来啊……
“一共八万一千四百五，飞信还是蚂蚁？”
许悠瞪大眼睛。
“不是八万一千二百五吗？怎么还涨价了？”
女人耸了耸肩，一脸淡定。
“那是白天的价格，要不你明天白天再来？你去花二百住酒店也是一样的。”
许悠深吸一口气，恶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。
“飞信！”
女人毫不在乎，打开了飞信的二维码。
二人加了好友，许悠把钱转了过去。
转账的时候，许悠看到了女人的名字，金稻乐。
收了钱，金稻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，点开飞信余额看了起来，随手把笔丢给了许悠。
“签合同吧。”
许悠拿起合同，仔细看了起来。
这女人都掉钱眼儿里了，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合同上动手脚。
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吓一跳，许悠瞪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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